第102章 琴劍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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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琴劍相合
二層侍從又緩緩道：“不必過於緊張。主上有言, 知道未給你們時間做準備，平日裏會些什麽技藝拿出來展露一二即可，她不會太過苛求。”
和暗自為他捏了把汗的洛天星不同, 聞人照夜倒是一臉的鎮定自若, 他想了想，走向那群等候在一旁的美男子, 站在一位腰系長劍的英武男子面前停住。
“閣下佩劍可否借我一用？”
“自無不可。”
那英武男人一怔，隨後爽朗道。他將佩劍解下後丟出, 又被聞人照夜穩穩接住。
聞人照夜掂了掂那劍的重量, 覺得十分滿意。他走到一個空曠處, 反手持劍而立，目光不知怎的飄到了一旁的洛天星身上, 忽地眉目一動, 露出個極為俊朗的微笑來。
畫面雖然賞心悅目, 洛天星心中卻警鈴大作，不知怎地覺得要壞事。
“啟稟昆吾君, 在下與幼妹自小琴劍相知，不如一起獻藝給您。”聞人照夜說, “我舞劍, 她撫琴。”
他望著洛天星, 語氣微微柔和下來, “就如同我們小時候那樣。”
洛天星納悶地心想道：我們還有過這麽風雅的時候麽？我怎麽毫無印象。
聞人家當年倒確實開展過琴藝課程，當時兩人合用一把琴，那古琴尺寸偏大, 他二人都剛十歲的年紀, 還未開始發育，需得一人幫忙按弦, 另一人對著琴譜彈奏。
洛天星仗著自己亂彈琴也沒人敢說什麽，大發琴興，一通胡彈，旁邊的聞人照夜一面幫她按弦，一面還要面無表情地忍受她的魔音穿耳。
不過那琴藝課程只開展了不到一季，只做啟蒙用。
洛天星深吸了一口氣，道：“不太好吧，我來的匆忙，未一同帶著琴.......”
“我的可以借你。”
美男團中一位抱琴的男子開口道，他主動上前將琴遞出，向她溫潤一笑，“瑩姑娘，請。”
洛天星只得硬著頭皮接過那把琴，“......多謝。”
她落座後輕撥了幾下琴弦，尋找手感，擡頭問聞人照夜道：“你要合哪一曲？”
“隨意。”聞人照夜倒是十分輕松的樣子，“你彈的哪一曲我都能合。”
洛天星：......她現在懷疑這人是在挖苦她。
她沈吟片刻，手下微動，一陣蕭殺肅穆的樂聲自她指尖響起，似有金戈鐵馬從弦音中奔騰而出，又好似一只翺翔的鷹隼從蒼茫天空中振翅劃過，只留下山谷間回蕩的鳴叫聲。
涼州令。
在場之人皆是為這琴音微微動容。
洛天星並非不會撫琴，畢竟她的二姐是有“天命琴仙”之稱的雲嫻。
和她練劍時哭天抹淚一會兒就對她無可奈何的雲無夢不同，洛天星如果在練琴時流露出一點兒憊懶之色，她這柔弱的二姐是真能被她氣得盈盈吐出一口血來，擦凈後再繼續耐心教導她。
洛天星看得一楞一楞的，從此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偷懶。
在雲嫻的指點下，洛天星不僅會彈琴，且水平相當不錯。
她剛才推拒，擔心的是兩人之前根本從未什麽“琴劍相合”過，弄不好漏了餡怎麽辦？思來想去，決定彈奏這首從前教習長老曾演示過的《涼州令》。
場中，聞人照夜在樂聲響起時，身形一塊兒動了起來。
他身姿飄逸，舍了劍法中的利落果決，改做繁覆花哨的漂亮招式，卻絲毫未損寶劍的淩厲之勢，袖袍翻飛，流水行雲。
洛天星有些驚訝，她本以為聞人照夜會耍幾個劍招糊弄過去，卻不想他是真的會舞劍。眼前他劍影繚亂，身若游龍，且能完美卡住她奏出的音律，呈現出的效果倒真像他所說那般十分默契。
屏風後的女子一笑，桃夭湖驟然落下雪花。
有雪花落在琴弦之上，又被震得四碎，讓洛天星琴聲中更多幾分蕭索之意，聞人照夜手腕微轉，劍尖旋繞起一地霜雪，猶如在蒼山之巔與自己弈劍。
一曲奏罷，洛天星按住不停顫動的琴弦，聞人照夜也恰好收劍而立，圍觀眾人如夢t初醒，紛紛鼓起掌來。
屏風後的女子跟侍從說了些什麽，那侍從點了點頭，高聲宣布道：“主上十分滿意你們兄妹二人，只要你們願意進入‘風華冊’中，有什麽要求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只要不太過分，主上都會盡力滿足。”
風華冊正是寫著所有進獻美人名姓的名單。
洛天星和聞人照夜對視了一眼，還未開口，那侍從先緩緩說道：“塗琰，聽說你在城中一日打六份工？看上去手頭不是很寬裕的樣子，主上願賜你們兄妹黃金萬兩，寶石珍珠若幹，讓你們一生不愁吃喝，如何？”
洛天星正想著要個什麽東西不會起疑，聞言雙眼放光，借坡下驢道：“多謝昆吾君賞賜，能為昆吾君效力是我兄妹二人的榮幸，除此以外別無......”
“還有一點，”聞人照夜忽然開口，他認真道：“我兄妹二人自出生後沒有分開過，萬妖大會上若是獻藝也是一起的，所以府邸中的住處也需分在一處，可以麽？”
他嘴上雖是在問“可以麽？”，語氣卻像是對面說個不可以，他就要立刻轉身離開。
“這......”
侍從面露為難之色，他目光奇異地在兩人之間游移了片刻，走入屏風之中。在得到了屏風後女子的許可後，才說道：“可以。”
聞人照夜臉色緩和不少，“既如此，我也再無多餘的要求。”
船上剩餘的美人們大多搖頭嘆息，用一種可憐的目光打量著這兩只從不知道那個深山老林兔仙洞跑出來的二傻子。
這麽好的討賞機會，不要些靈丹妙藥，奇珍異寶，竟然被一點金銀財寶迷了眼，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鄉下妖怪的眼界真是太低了，好可憐哦！
屏風後的婀娜女子在兩人都點頭應下後，又跟身旁侍從交待了幾句，身形款款消失在屏風之中。她走時身後的妖怪又稀稀拉拉地跪了一片，洛天星也跟著俯了俯身，心想好大的排場哦，不愧是四大妖王之一。
就是看不出來原身是什麽。
洛天星在擡身之時，眼中微微流露出金色光華，往屏風後的身影看了一眼，卻發現屏風，大船，乃至整座桃夭湖面都被一層霧氣籠罩著，屏風後女子的身影也完全隱沒在其中。
她再轉眼一看，船上其餘人倒是好好的，沒有什麽變化。
怪了。
有侍從接引他們前去宅院，候在一旁的中年女子熱情許多，連聲對她賀恭喜。洛天星找到剛才將琴借給她的溫潤男子，還了回去，“多謝。”
溫潤男子接過琴，真心實意道：“我要謝你才對，讓我能得見這桃夭湖落雪的奇景。”
洛天星：“什麽意思？”
溫潤男子道：“你不知道麽......也是，你剛剛才到都城沒多久，在府邸之中，四季都是跟著昆吾君心意變幻的，她剛剛有意用雪景來襯托你的曲子，顯然是十分鐘意於你的樂聲。”
如今她的樂曲奏完，湖面上的落雪也跟著一並停了，細碎的小雪很快消融在碧水之中。
而湖面上整齊的停泊著十艘畫舫，隨著傳話的侍者趕到，其中一艘孤零零地駛離了桃夭湖面，消失在煙柳畫橋之中。
另一邊，聞人照夜也已經將長劍歸還，不知為何，那英武男子的臉色略有些不自然。
聞人照夜未曾在意，以眼神示意洛天星該走了。洛天星便向那溫潤男子告別，臨走前，他微笑道：“你叫塗瑩，是嗎？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華宵。”
侍從接引著兩人來到收拾好的宅院，又交代了些府上的規矩，便紛紛告退離開。那宅院十分闊氣中正，還帶著一個花園，門上方懸掛著一副寫著“明山秀水”四個大字的牌匾。
洛天星在門口端詳了半天，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
聞人照夜見她在門口止步不前，問道：“怎麽了？”
洛天星凝視著牌匾上的字，“我怎麽覺得有點像鶴小獨寫的。”
自從上次學宮之變後，洛天星還一次都沒有見過鶴小獨。
那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鶴小獨曾特意調查過聞人照夜的身世，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布出來，甚至招雷欲將他斬殺在學宮之內。
這在洛天星看來著實奇怪，在她心中，鶴小獨一直不是什麽匡扶正義的正直人士，但凡出手必定是有相當的利益驅使。
是什麽讓鶴小獨拼著和洛天星，乃至和整個雲家翻臉的風險，也要將聞人照夜斬殺於此？
聞人照夜和鶴小獨並不熟悉，從前兩人分屬文武兩院，除了學宮內的活動交集實在不多。他也跟著盯著看了一會兒，說道：“沒你寫得好看。”
洛天星哭笑不得，“睜著眼睛說胡話。”
說罷率先進入院中。
她剛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發覺這牌匾上的字文，雖字形字體都和鶴小獨十分相似，細微之處仍有許多不同，更像是鶴小獨的書法追捧者日夜臨摹後練就出來的筆法。
進入院子後，洛天星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瞪了聞人照夜一眼。
聞人照夜太清楚她這副神情是什麽意思，一定是準備秋後算賬了。
他雖然有時候搞不明白洛天星為什麽生氣，但是她生氣的表現卻十分好分辨。
比如語帶威脅地開始叫他的全名，又或者走著走著路突然踹他一腳，在他練功做俯臥撐的時候突然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等等......他已經從防不勝防變得可以應對的游刃有餘了。
果不其然，洛天星幽幽道：“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剛剛是怎麽想到，讓我給你彈琴伴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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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暗自為他捏了把汗的洛天星不同, 聞人照夜倒是一臉的鎮定自若, 他想了想，走向那群等候在一旁的美男子, 站在一位腰系長劍的英武男子面前停住。
“閣下佩劍可否借我一用？”
“自無不可。”
那英武男人一怔，隨後爽朗道。他將佩劍解下後丟出, 又被聞人照夜穩穩接住。
聞人照夜掂了掂那劍的重量, 覺得十分滿意。他走到一個空曠處, 反手持劍而立，目光不知怎的飄到了一旁的洛天星身上, 忽地眉目一動, 露出個極為俊朗的微笑來。
畫面雖然賞心悅目, 洛天星心中卻警鈴大作，不知怎地覺得要壞事。
“啟稟昆吾君, 在下與幼妹自小琴劍相知，不如一起獻藝給您。”聞人照夜說, “我舞劍, 她撫琴。”
他望著洛天星, 語氣微微柔和下來, “就如同我們小時候那樣。”
洛天星納悶地心想道：我們還有過這麽風雅的時候麽？我怎麽毫無印象。
聞人家當年倒確實開展過琴藝課程，當時兩人合用一把琴，那古琴尺寸偏大, 他二人都剛十歲的年紀, 還未開始發育，需得一人幫忙按弦, 另一人對著琴譜彈奏。
洛天星仗著自己亂彈琴也沒人敢說什麽，大發琴興，一通胡彈，旁邊的聞人照夜一面幫她按弦，一面還要面無表情地忍受她的魔音穿耳。
不過那琴藝課程只開展了不到一季，只做啟蒙用。
洛天星深吸了一口氣，道：“不太好吧，我來的匆忙，未一同帶著琴.......”
“我的可以借你。”
美男團中一位抱琴的男子開口道，他主動上前將琴遞出，向她溫潤一笑，“瑩姑娘，請。”
洛天星只得硬著頭皮接過那把琴，“......多謝。”
她落座後輕撥了幾下琴弦，尋找手感，擡頭問聞人照夜道：“你要合哪一曲？”
“隨意。”聞人照夜倒是十分輕松的樣子，“你彈的哪一曲我都能合。”
洛天星：......她現在懷疑這人是在挖苦她。
她沈吟片刻，手下微動，一陣蕭殺肅穆的樂聲自她指尖響起，似有金戈鐵馬從弦音中奔騰而出，又好似一只翺翔的鷹隼從蒼茫天空中振翅劃過，只留下山谷間回蕩的鳴叫聲。
涼州令。
在場之人皆是為這琴音微微動容。
洛天星並非不會撫琴，畢竟她的二姐是有“天命琴仙”之稱的雲嫻。
和她練劍時哭天抹淚一會兒就對她無可奈何的雲無夢不同，洛天星如果在練琴時流露出一點兒憊懶之色，她這柔弱的二姐是真能被她氣得盈盈吐出一口血來，擦凈後再繼續耐心教導她。
洛天星看得一楞一楞的，從此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偷懶。
在雲嫻的指點下，洛天星不僅會彈琴，且水平相當不錯。
她剛才推拒，擔心的是兩人之前根本從未什麽“琴劍相合”過，弄不好漏了餡怎麽辦？思來想去，決定彈奏這首從前教習長老曾演示過的《涼州令》。
場中，聞人照夜在樂聲響起時，身形一塊兒動了起來。
他身姿飄逸，舍了劍法中的利落果決，改做繁覆花哨的漂亮招式，卻絲毫未損寶劍的淩厲之勢，袖袍翻飛，流水行雲。
洛天星有些驚訝，她本以為聞人照夜會耍幾個劍招糊弄過去，卻不想他是真的會舞劍。眼前他劍影繚亂，身若游龍，且能完美卡住她奏出的音律，呈現出的效果倒真像他所說那般十分默契。
屏風後的女子一笑，桃夭湖驟然落下雪花。
有雪花落在琴弦之上，又被震得四碎，讓洛天星琴聲中更多幾分蕭索之意，聞人照夜手腕微轉，劍尖旋繞起一地霜雪，猶如在蒼山之巔與自己弈劍。
一曲奏罷，洛天星按住不停顫動的琴弦，聞人照夜也恰好收劍而立，圍觀眾人如夢t初醒，紛紛鼓起掌來。
屏風後的女子跟侍從說了些什麽，那侍從點了點頭，高聲宣布道：“主上十分滿意你們兄妹二人，只要你們願意進入‘風華冊’中，有什麽要求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只要不太過分，主上都會盡力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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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星和聞人照夜對視了一眼，還未開口，那侍從先緩緩說道：“塗琰，聽說你在城中一日打六份工？看上去手頭不是很寬裕的樣子，主上願賜你們兄妹黃金萬兩，寶石珍珠若幹，讓你們一生不愁吃喝，如何？”
洛天星正想著要個什麽東西不會起疑，聞言雙眼放光，借坡下驢道：“多謝昆吾君賞賜，能為昆吾君效力是我兄妹二人的榮幸，除此以外別無......”
“還有一點，”聞人照夜忽然開口，他認真道：“我兄妹二人自出生後沒有分開過，萬妖大會上若是獻藝也是一起的，所以府邸中的住處也需分在一處，可以麽？”
他嘴上雖是在問“可以麽？”，語氣卻像是對面說個不可以，他就要立刻轉身離開。
“這......”
侍從面露為難之色，他目光奇異地在兩人之間游移了片刻，走入屏風之中。在得到了屏風後女子的許可後，才說道：“可以。”
聞人照夜臉色緩和不少，“既如此，我也再無多餘的要求。”
船上剩餘的美人們大多搖頭嘆息，用一種可憐的目光打量著這兩只從不知道那個深山老林兔仙洞跑出來的二傻子。
這麽好的討賞機會，不要些靈丹妙藥，奇珍異寶，竟然被一點金銀財寶迷了眼，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鄉下妖怪的眼界真是太低了，好可憐哦！
屏風後的婀娜女子在兩人都點頭應下後，又跟身旁侍從交待了幾句，身形款款消失在屏風之中。她走時身後的妖怪又稀稀拉拉地跪了一片，洛天星也跟著俯了俯身，心想好大的排場哦，不愧是四大妖王之一。
就是看不出來原身是什麽。
洛天星在擡身之時，眼中微微流露出金色光華，往屏風後的身影看了一眼，卻發現屏風，大船，乃至整座桃夭湖面都被一層霧氣籠罩著，屏風後女子的身影也完全隱沒在其中。
她再轉眼一看，船上其餘人倒是好好的，沒有什麽變化。
怪了。
有侍從接引他們前去宅院，候在一旁的中年女子熱情許多，連聲對她賀恭喜。洛天星找到剛才將琴借給她的溫潤男子，還了回去，“多謝。”
溫潤男子接過琴，真心實意道：“我要謝你才對，讓我能得見這桃夭湖落雪的奇景。”
洛天星：“什麽意思？”
溫潤男子道：“你不知道麽......也是，你剛剛才到都城沒多久，在府邸之中，四季都是跟著昆吾君心意變幻的，她剛剛有意用雪景來襯托你的曲子，顯然是十分鐘意於你的樂聲。”
如今她的樂曲奏完，湖面上的落雪也跟著一並停了，細碎的小雪很快消融在碧水之中。
而湖面上整齊的停泊著十艘畫舫，隨著傳話的侍者趕到，其中一艘孤零零地駛離了桃夭湖面，消失在煙柳畫橋之中。
另一邊，聞人照夜也已經將長劍歸還，不知為何，那英武男子的臉色略有些不自然。
聞人照夜未曾在意，以眼神示意洛天星該走了。洛天星便向那溫潤男子告別，臨走前，他微笑道：“你叫塗瑩，是嗎？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華宵。”
侍從接引著兩人來到收拾好的宅院，又交代了些府上的規矩，便紛紛告退離開。那宅院十分闊氣中正，還帶著一個花園，門上方懸掛著一副寫著“明山秀水”四個大字的牌匾。
洛天星在門口端詳了半天，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
聞人照夜見她在門口止步不前，問道：“怎麽了？”
洛天星凝視著牌匾上的字，“我怎麽覺得有點像鶴小獨寫的。”
自從上次學宮之變後，洛天星還一次都沒有見過鶴小獨。
那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鶴小獨曾特意調查過聞人照夜的身世，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布出來，甚至招雷欲將他斬殺在學宮之內。
這在洛天星看來著實奇怪，在她心中，鶴小獨一直不是什麽匡扶正義的正直人士，但凡出手必定是有相當的利益驅使。
是什麽讓鶴小獨拼著和洛天星，乃至和整個雲家翻臉的風險，也要將聞人照夜斬殺於此？
聞人照夜和鶴小獨並不熟悉，從前兩人分屬文武兩院，除了學宮內的活動交集實在不多。他也跟著盯著看了一會兒，說道：“沒你寫得好看。”
洛天星哭笑不得，“睜著眼睛說胡話。”
說罷率先進入院中。
她剛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發覺這牌匾上的字文，雖字形字體都和鶴小獨十分相似，細微之處仍有許多不同，更像是鶴小獨的書法追捧者日夜臨摹後練就出來的筆法。
進入院子後，洛天星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瞪了聞人照夜一眼。
聞人照夜太清楚她這副神情是什麽意思，一定是準備秋後算賬了。
他雖然有時候搞不明白洛天星為什麽生氣，但是她生氣的表現卻十分好分辨。
比如語帶威脅地開始叫他的全名，又或者走著走著路突然踹他一腳，在他練功做俯臥撐的時候突然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等等......他已經從防不勝防變得可以應對的游刃有餘了。
果不其然，洛天星幽幽道：“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剛剛是怎麽想到，讓我給你彈琴伴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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